“刚出炉的首相,保质期七天。”
高市早苗在10月4日接过自民党印把子,朋友圈刷屏“日本首位女首相”,可党部走廊里那群老头嘀咕的是:背锅侠到位,倒计时开始。
国会算术最诚实,自民党加公明党拢在一起也凑不够半数,法案想通关得看在野脸色。在野党现在像打了鸡血,每天憋着一个不信任案,就等火候一到往桌上一拍。不信任案只要过众议院,首相就得拎包走人,这套流程在日本玩过不止一次,下一次不过是复制粘贴。
党里大佬早把剧本写明白:下一任首相的任务不是改革,是背锅,背完赶紧下台,把位置空出来给真正的“灾后重建招牌”。石破茂原本是最顺手的背锅材料,他派系小,人缘一般,切割起来不心疼。结果石破自己把剧本撕了,公开摆烂,天天在镜头前打哈欠,一幅“我就混两个月”的死样子。大佬们怕被连累,只好提前让他下课,重新选人。
背锅二轮海选,出场的是高市、林芳正、小泉进次郎。林芳正脑子最灵光,政策熟,英文顺,可正因为他太能干,党里舍不得把这张好牌扔进火山口。让小泉进次郎上?麻生太郎直接否了,理由很简单:小泉才四十出头,未来还能卖十年,现在拿去挡子弹太亏。转来转去,最顺手的就是高市早苗:年龄六十,意识形态硬,标签鲜明,还是女性,话题度满格,最关键是她跟安倍派渊源深,用来“一次性切割”最顺手。
于是选票算账,小泉的“水军门”一爆,支持率哗啦掉沟,他背后的菅义伟一系顺势把票倒向高市,数字刚好够她跨过线。高市自己也清楚位置是临时板凳,她还是举手宣誓,因为首相就算只干三十天,也能在简历里写“曾担任”,以后演讲费翻倍。
她上位第一天,迎接她的不是香槟,是特朗普的催债电话。前任石破茂跟华盛顿谈妥的新关税协议,被美方拿来“再确认”,附带一句“5500亿美元投资请尽快到账”。日本外务省连夜翻文件,发现条文里留有“各自表述”缝隙,美方现在的口径是“钱得先打,再谈减税”。高市对外喊不出硬话,国内舆论已经开骂“又签不平等条约”,她只能回一句“会积极沟通”,被记者写成“秒怂”。
关税雷还没拆,米骚动余烬又冒烟。农协仓库里陈米放得时间太长,一开仓味道直冲脑门,消费者不买账,商超只能贴打折标签。新鲜米却一船船往外卖,账目上填的是农协炒期货留下的窟窿。农民在推特上骂“国内吃陈米,国外吃新米”, tag把高市早苗顶上热搜。她想开仓平价卖新米,法务省提醒“政府无权强制征收民间存货”,一句话把她噎回去。
世博会刚散场,访日游客数字确实好看,可街头“反对外国游客”标语也跟着多起来。大阪写字楼里,不动产公司忙着把整栋公寓改成民宿,楼下便利店却贴出“只收现金,不收海外银行卡”。高市在国会被质问“旅游立国到底站哪边”,她只能重复“会加强秩序引导”,现场议员哄笑,因为谁都知道导游不够用,警察也没学会外语。
制造业那边更直接。丰田、本田、索尼陆续公布半年报,日元贬值让账面利润创新高,可工会代表跑去找经产省,说“美元赚得多,零部件成本也飙,再涨工资就真撑不住”。高市提出“提高自动化”,工厂负责人回怼“机器人也要人调试,老龄工人眼睛花,看不清传感器”。一句话把天聊死。
少子老龄的账像雪球滚到脚面。厚劳省统计,到2025年每天会有八百名护理员退休,而新考的资格证一天只发三百张。高市想开放外劳,电视讨论节目里立刻有市民代表哭“不想让爸妈被外国人抱”,主持人追问“那你来抱”,对方回“我下班得接孩子”。镜头扫过,高市只能低头翻文件,脸色跟演播厅灯光一样白。
金融厅给她递的那份“投资依存度”折线图更扎眼。日本国债、企业债、股票,一半买家是海外基金,只要华尔街同时撤退,日经指数能一天跳水两千点。高市问“能不能让央行再放水”,财务省干部摊手“利率已经是负的,再降银行先死”。她沉默十秒,现场只剩空调声。
党内时间表写得赤裸:明年夏天参议院改选,如果自民党继续掉席次,高市就得出来鞠躬“负起全责”,然后大佬们推出新面孔“重建信任”。她自己也知道剧本,所以每天行程塞得满满,上午拜神社,下午视察灾区,晚上再开安全保障会议,摆出一副“我很拼”的姿态,可镜头一关,随从就听见她嘀咕“能撑一天算一天”。
媒体已经替她数日子。东京电视台深夜节目做“高市早苗首相寿命竞猜”,短信投票最多选项是“不到一百天”。主持人补刀“赌盘不开超过半年的选项,因为没人买”。
在野党那边更直接,立宪民主党把不信任案模板存在电脑里,日期空着,只要高市再有一次国会答辩口吃,他们就填日期提交。自民党干事长私下放话“早点来也好,长痛不如短痛”,等于给同党首相提前开死亡证明。
她还没搬进官邸,搬家纸箱已经先贴好姓名贴,方便一个月后直接搬走。清洁工闲聊“这活我们熟,一年干两回”。
日本老百姓看新闻像追剧,弹幕飘过去“这一季又烂尾”。便利店收银台摆的周刊封面写“高市能坚持到圣诞吗”,配图是圣诞帽p在她头顶,销量比政治杂志好得多。
这就是她接手的全部:对外要掏5500亿美元,对内得哄农民、工人、游客、老人、网民,还要给自民党当一次性创可贴。她喊不出奇迹,也掏不出新钱,连时间都不站在她这边。
首相椅子还没坐热,倒计时器已经滴答作响,高市早苗每天睁眼都在想:今天轮到哪口锅砸我头上?
她到底能撑几天,你敢不敢押个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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